“刘东方，你别太过分了！”
范南勃然大怒！
现场人员众多，各个身强力壮，这要是轮番掌掴的话，范南不死也得脱层皮！
然而！
面对暴怒的范南，刘东方脸一冷。
“要不，我来扇？”
此言一出，顿时吓得范南浑身一抖。
此前刘东方的巴掌，他早已领教！
毕竟那两颗断牙，就是拜他所赐！
如果换刘东方来掌掴的话，范南心中清楚，他绝对撑不过三掌！
“做好决定了吗？”
刘东方显得有些不耐烦！
见状，范南咬着牙，直勾勾地看向刘东方。
最终，紧绷的身体一松，沮丧道：“还是让他们来扇吧！”
闻言，刘东方嘴角微扬，冷笑道：“这可是你说的，不能反悔！”
说罢，他扭头看向众位壮汉。
“轮番扇他！”
“但凡让我看到，有投机取巧的，就代替范南！”
刘东方冷漠的语气，特别是洞察人心的双眸，让壮汉们心中清楚！
但凡想要放水，绝对会被他发现！
“刘东方！”
正打着如意算盘的范南，见刘东方竟然这般叮嘱，顿时吓得浑身一抖！
然而这时，刘东方的又一句话，彻底让他面如死灰！
“你们但凡有一个扇的让我满意，现在就能离开！”
这番话，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！
“只要扇的好，就能离开！”
顿时，壮汉眼中透出的渴望，让范南如丧考妣！
啪！
“很好！”
“走吧，下一个！”
啪！
“不错！”
“走吧，下一个！”
啪！
啪啪！！
啪啪啪！！！
不绝于耳的掌掴声，在包间内此起彼伏的响起！
范南被壮汉们轮番掌掴！
只是一会，便双眼无神，头脑不清！
冷眼相观的刘东方并没有说停，而一心只想离开的众人，也牟足了劲！
就在这时，刘东方怀中的女孩，突然一颤。
“叔叔，我冷！”
女孩眸中透着迷离，呼吸也变得急促。
刘东方连忙察看。
顿时，心中一凌！
女孩原本红润的脸，渐渐变得青紫。
口唇、指甲更是铁青无比！
“叔叔，快放我下来，要憋死了！”
女孩显得格外急切！
刘东方剑眉微皱，快速将女孩放下。
“深呼吸、琳琳别怕！”
琳琳自我安慰，快速蹲下，渐渐地，症状有所好转！
“这是？！”
见到此幕，刘东方双眼微眯，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！
此时他已经没空再搭理被掌掴的范南！
“继续扇，不要停！”
留下这句话，刘东方抱上女孩，扛起段开亮，便朝屋外走去！
只留下一众大汉，留在包间，面面相觑！
“我们还扇不扇？”
一名壮汉，看着倒在地上，生死不明的范南，神情有些犹豫。
“扇，必须扇！”
“万一刘东方杀个回马枪，咱们不都得遭殃？”
“也是！”
壮汉听后，言之有理的点了点头。
这时，还尚存一丝意识的范南，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，突然一口鲜红喷出，便晕了过去！
......
车上，刘东方快速治疗起段开亮的伤势！
眉骨破裂，头皮血肿，其余并无大碍！
刘东方微微松了口气。
他伸手将后座的挎包拿来，将一支止痛药打在段开亮的胳膊上！
渐渐地，段开亮苏醒过来。
“琳琳，琳琳呢？！”
刚醒，段开亮便大声喊叫，眼中皆是担忧！
“你放心，琳琳没事！”
刘东方连忙摁住段开亮！
“那就好！”
段开亮看到靠在后座，疲惫不堪的琳琳，心中愧疚不已。
“她就是你这次偷拿麻醉药的原因吧！”
刘东方拿出纱布，摁在段开亮眉骨上，帮助他加压止血！
“恩！”
“可你知道，兜售毒麻药，是要坐牢的！”
“知道！”
段开亮犹豫片刻，眸中露出一抹温情。
“但为了她，我不后悔！”
段开亮看着自己这辆破旧的电车，因为年久失修，甚至里面的铁皮都裸露在外！
“你是不是很疑惑，我才二十多岁，居然有个八岁的女儿！”
段开亮看着前方，眼中竟是讥讽。
刘东方沉默不语，显然他知道，段开亮的话还没有说完。
毕竟像他这种自律到极致的人，想说的时候，自然会主动说！
果不其然！
段开亮陷入了回忆之中。
“以前实习的时候，正巧轮转到急诊！”
“那是我第一次出诊！”
“却碰到多年不遇的高速车祸！”
“当时情况很乱，人手也不足，便把预检分诊的任务，交给了我！”
段开亮眸中渐渐起了雾气：“那是一对受伤的夫妇！”
“我原本以为，他们当时有说有笑，肯定伤势不会太严重！”
“然而！我从来没想过，他们会因为胸腔大出血休克死亡！”
段开亮用手猛地砸向车厢，神情极为痛苦！
“都是因为我的经验不足，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点点失去生命体征！”
“当时他们眼中的留念，时至今日，也历历在目，难忘终生！”
段开亮痛苦的往后一靠，犹如行尸走肉般，无神的看着窗外的黑暗！
“这就是你后来，选择胸心外科的原因？”
“恩！”
“我不想再因为自己的过失，导致这样的悲剧发生！”
“因此我远离人情世故，不断的学习，不断地钻研医术！”
说到这，段开亮自嘲一笑：“可结果呢！”
“由于不近人情，被同事排挤，被患者质疑，后来要不是你的收留，可能我已经被辞退了！”
听到这，刘东方有些沉默。
他依稀的记起，自己刚刚调来急诊科时，与段开亮的种种交集！
当时的段开亮，正如他自己所说，刻板、冷漠！
甚至不近人情！
但是！
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？！
刘东方看向后座，已经熟睡的琳琳，虽然她眼角挂着泪珠，但嘴角微扬的幸福，显而易见！
“这就是那对夫妇留下的遗孤吧！”
此言一出，原本痛苦、焦虑的段开亮，突然面容坚毅，眸中透出柔和的光！
“为了琳琳，我可以什么都没有！”
“只要她能健康快乐的活下去！”
此话融情似水，但语气中的遗憾和不甘，让刘东方略微一怔！
他想了一会，还是问道：“琳琳她，是不是心脏有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后排的琳琳，突然浑身一抖！
惊恐的眼神，透着死亡的气息！
“段叔叔，我心里好难受！”
说罢，琳琳突然两眼翻白，犹如触电般，径直倒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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